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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翩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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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守了不少宮人,看著衣衫服飾大多是有品級的宮人。在宮裏,能熬到這個階段的無一不是受寵或者有運道有人脈的,大多是主子眼前的親近人,如今卻是一個個的都在做著粗使宮人的活計。

穆鳶走到了近前,左右看了看。一眼便是瞧見了正抱著個花籃頗有些費力的月娘。

朝著珠雲用了個眼神,珠雲點點頭,便是快步上前幫著月娘一道帶著花籃,臉上笑著道:“瞧著這東西可就是重的很,一道擡著怕是能輕省些。”

月娘頗有些意外的看了眼珠雲,而後後知後覺般的往珠雲身後看了看,自然是看到了穆鳶的。

急忙和珠雲一道把花籃送到了位置,而後月娘一邊拍著身上一邊疾步走到了穆鳶面前,矮身行禮道:“王妃娘娘福安。”

“免了。”穆鳶微微擡了擡手,而後上下看了看月娘,臉上漏出了一抹憂色,“月娘不在賢妃娘娘面前伺候著,怎麽跑到這宮門口做粗活?莫不是什麽地方惹到了娘娘不歡喜?我如今正要和王爺進宮。月娘你與我說說,我便是和娘娘美言幾句,早早把你弄回去才是。”

月娘頗有些感激的看了眼穆鳶,而後便是搖搖頭道:“勞煩娘娘掛心,這次是我家主子讓奴婢來的,”說著月娘左右看了看,而後才壓低聲音說道,“約麽傍晚時候太後娘娘就是要回來的,各宮的主子都派了人出來準備迎接,奴婢是生怕那些粗使宮人出了什麽岔子,這才跟著過來瞧瞧的。”上央叉技。

穆鳶這才做出了松了口氣的模樣,而後笑著道,“你無事便是好了,我還想著去公主府的不是你頗有些不踏實呢。”

月娘這才想起來穆鳶怕不是一個人來的,這會兒聽到穆鳶白日也要留在公主府這才真的意識到只怕當初被人看好的一對該當是神仙眷侶的瑞王和爾雅公主只怕真的如同傳言那般不相容了,反倒是剛剛才經過宮門入宮的蕭宇承與杜嫣然。當初人人都道杜嫣然嫁的差,選誰不好非要選個瘸子,但是月娘眼瞧著人家兩個和美異常,在皇家這種地方倒是讓人羨慕的。

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月娘往馬車邊看了看,才看到瑞王剛剛下車來,眉尖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常遠在一旁候著賠笑,卻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月娘也是在柳賢妃身邊呆了多年,對蕭宇承也是熟悉,自然是知道這位主子不好伺候,眼瞧著要過來。月娘也不自覺地收斂了神色,倒是沒有了在穆鳶面前的那份暢快勁兒,反倒是有些謹慎小心,在瑞王走近前時矮身道:“奴婢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蕭宇承似乎也習慣月娘這般謹慎小心的模樣,或者說他頗為享受下人對待他的謹慎小心,只管點頭,也不說話,便是看向了穆鳶。

剛剛馬車上縱然相談不多,但是穆鳶的皮相從來沒讓人失望過,穆鳶自己也清楚得很,只怕蕭宇承坐在車上等了一段時候便是在思量著對待自己的態度,穆鳶倒是有些好奇他思慮的結果,便是笑著擡頭瞧著他道:“我要先去甘露殿瞧瞧賢妃娘娘,王爺你……”

“我與你同去。”蕭宇承聲音平淡的接過了穆鳶未說出口的話頭。

穆鳶臉上又有了笑意。倒是月娘頗有些意外,這和以前傳言的不一樣啊?

對著月娘點點頭,穆鳶說了句:“月娘你倒是謹慎些,莫要弄傷了自己,”而後偏頭看了眼珠雲,“你留在這裏幫襯著些,等事情差不多了便是同月娘一道去了甘露殿便是,我今日怕是都在那裏了。”

珠雲雖然有些擔憂,畢竟不留在穆鳶身邊心裏總是不踏實的,但是主子安排也沒有不聽從的道理,只管應了一聲便是了。

穆鳶也就不再多看,只管擡臉望著蕭宇承。

不得不說蕭宇承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縱然冷著臉面,但是因著柳賢妃與隆帝的模樣都不錯,他也就是不差了。一雙狹長眉眼瞧著便是英氣,面冠如玉的模樣卻是因為身份而多了幾分貴氣,即使沒甚表情,但是往往女子就是喜歡這種男人的,他能讓不少人傾心以待倒也有據可循。

不過早就見慣了玄逸那張無可挑剔的俊俏面孔以及沈清那般精致到人神共憤的模樣,對於蕭宇承穆鳶早就已經免疫,只管彎起唇角道:“莫要讓賢妃娘娘等得急了,早早進去了才是。”說著便是率先擡起步子往宮門裏面走去。

蕭宇承卻是又有了些恍惚,而後馬上皺起眉尖,幾步跟上了穆鳶。

常遠可是看的分明,一時間在心裏把穆鳶的地位又往上擡了擡。都說旁觀者清,常遠本就是人堆兒裏混出來的,一雙眼睛也是清楚厲害,穆鳶歡不歡喜自家主子常遠是看不分明,想來是喜歡的,不然當初那種種事情也都找不到別的解釋,但是蕭宇承卻是從一開始便是不歡喜穆鳶的,這點他在自己面前絲毫沒有遮掩。

常遠也奇怪過,按理說爾雅公主那般傾城絕色,是個男人都會動心,常遠雖然是無根之人,但是好歹男人的心思也能捉摸一二,沒見那些宮人們幾乎是不分男女只要是看到穆鳶的笑容都能直接紅了臉面?自家主子不動心,常遠真的是覺得是被什麽東西迷了心竅,不然他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就認同了宋婉言是個妖怪的事情。

若不是妖物,怎麽能讓蕭宇承那麽死心塌地?

常遠必然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名叫真愛的詞匯,只是這個詞按在某些人身上有些惡心罷了。

不過現在的發展顯然是常遠樂見其成的,自家主子雖然還是一臉的抗拒,但是顯然頗有些心儀了,不過是同車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如此,想來以前只是接觸不夠罷了。

以後天長日久,難道還怕這位新王妃攏不住自家主子的心?

常遠笑瞇瞇的跟在他們身後,心裏打著盤算,已經迅速的一步步的安排出來如何討好穆鳶。

穆鳶倒是絲毫不知道常遠的心思,只管抱緊了懷中的暖爐。她本就是一身畫皮沒有溫度,但是熱乎乎的感覺倒是著實不錯的,能光明正大的把暖爐抱在懷裏,穆鳶也就此不曾離手,這會兒覺得懷裏暖哄哄的,心情也就好了些,便有心氣兒擡頭看著蕭宇承道:“王爺,等會兒你倒是可以幫我個忙。”

蕭宇承看了她一眼,道:“何事。”

穆鳶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盒子,細長條的,瞧著不大,便是直接把手從鬥篷中伸出來迅速的塞進了蕭宇承懷裏,而後似乎怕冷一般的把手臂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那雪白的皓腕和纖纖素手在蕭宇承的面前只晃了一下,腕子上的雞血紅鐲更是炫目的很,讓蕭宇承下意識的接過了盒子,腦袋裏卻還是留著剛剛的那截子玉臂,揮之不去一般。

而後就聽到穆鳶的聲音道:“娘娘上次頭疾發了,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麽,便是尋了個滋補的物件帶進來,不過我想著若是王爺送了去只怕要比我送的更讓娘娘歡喜的。”

蕭宇承便是打開瞧了瞧,便是一根參,瞧著須子頗多,便是不少年生得了。

一時間,蕭宇承面容覆雜,他猛地就記起來了當初也有個女子,每次入宮都要往他身上塞些東西要他給柳賢妃。

“娘娘愛護王爺,王爺也該送些東西去,也不算荒廢了娘娘的一番記掛。”

只不過那個女子從來沒有像是穆鳶這般直白的做出來“我就是給你做了嫁衣”的模樣,每次都是悄無聲息的卻總是堅持,即使是懷胎以後也不曾遺漏過,也就讓蕭宇承當成了理所應當。後來女人死了,她的親妹也會隨自己入宮,卻是次次都只想著跟自己討要物件,多的什麽都沒做過。

“王爺?”

穆鳶的聲音又響起來,蕭宇承急忙把那個已經記不清楚臉面的女人揮出了腦海,只管臉色平靜的一言不發,把盒子放進懷裏。

那盒子本是木盒,上面裹著一層錦緞,上頭還留著女人身上的溫度,只是摸上去就能感覺到的。蕭宇承低垂了下眼目,默不作聲。

穆鳶卻是微微一笑,大紅的胭脂塗抹過的唇瓣分外嫵媚,抱緊了暖爐,翩然一笑間盡然是風淡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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